明或清前期 黄花梨大方角柜成对 2014中国嘉德至美生活系列展

近年来，中国古典家具收藏投资市场异常火热，甚至力促各地大众消费市场当代仿制家具的蓬勃发展。作为以往文物商店的配角，为何在当下的市场如此备受关注？对于大多数新入门的投资者来说，又该怎样介入此类市场？本文通过对中国古典家具拍卖市场的回顾，并结合品类特征、文化审美与企业运营等方面的分析，旨在为读者探寻中国古典家具收藏的真正价值与意义，为相关藏家与投资者对其市场的发展提供真实依据。

谈到中国古典家具，收藏界很少将其作为单独的品类，在以往的文物商店里也仅能算得上需放置其它文物的配角。但如此的配角为什么会受到当今人们的追捧？其仿制的当代硬木家具又为何会如此受消费者的欢迎？这还需要从专家学者的几本书谈起。在古代家具的制作并不像当今家具的大批量生产，多数是根据居住的场所定制的，珍贵的硬木家具更是如此。而硬木家具的拥有者也多因实在无力陈设才会出手相赠，而将其变卖者更是凤毛麟角，这也使得中国古典家具收藏长期以来难成气候。新中国以来，长期的物质匮乏使得国人更喜欢新的事物，因而也造成了近现代国人对此类市场的漠视。当代中国古典家具收藏的兴盛却是来源于三本滥觞之作，这种兴盛犹如众多的中国古董文物一样是先从海外开始的。1944年德国学者艾克《中国花梨家具图考》的出版和稍后的美国人安思远《中国家具》的出版，引起了国际藏家对中国古典家具的关注与收藏。而1985年王世襄先生在香港出版的《明式家具珍赏》也掀起了港台及内地藏家对中国古典家具跟进。在1998年香港富茂名誉董事长庄贵仑无偿王世襄先生数十年积累的79件珍贵的明清家具捐赠给了上海博物馆，更是深刻地影响了此后国内明清家具的收藏与研究。伴随着海内外中国古典家具的收藏热潮，加之学术研究对其价值的深度挖掘，使得此品类市场价格逐年上扬，精品板块更是连年翻番。当今的收藏投资者虽不乏对其背后文化的着迷，但更多的在场者是出于对其升值潜力的关注。

海内外拍企共铸高价  花梨紫檀升值百倍

早在半个世纪前，中国古典家具就受到国际收藏界的重视，成为海外藏家与博物馆争相角逐的对象。而中国内地的古典家具拍卖市场，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才开始起步。1994年秋，新成立的中国嘉德和北京翰海共成交二十件中国古典家具拍品，虽然总成交额不及百万元，但却共同见证了此类拍卖市场的诞生。而次年秋拍，中国嘉德推出的国内首个家具专场“清水山房藏明清家具”，以十七件拍品共斩获446.6万元佳绩，由此拉开国内古典家具拍卖市场的序幕。此后，佳士得在其纽约总部连续两年推出中国古典家具专场拍卖，其中一件“十七世纪 黄花梨大理石屏式座屏风”以110.25万美元成交，使中国古典家具单件拍品突破百万美元大关，极大地拉升了中国古典家具的价格空间。

在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中国古典家具完成了成长的蜕变。2001年春拍伊始，天津文物推出的一件“清 紫檀贴面雕博古纹红木大柜(一对)”就以437.8万元成交，刷新国内古典家具拍卖纪录。而在2002年秋拍，中国嘉德推出的“清初 黄花梨雕云龙纹大四件柜”更是以943.8万元的高价落槌，此件拍品在两年后的北京翰海秋拍又以1100万元的价格拍出，使得中国古典家具单件拍品迈入千万级大门。然而，时至2008年，中国古典家具拍卖市场才迎来高峰期。此年春拍，因受到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部分“热钱”开始流入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国古典家具板块也因此受益，进入快速发展期。此年春拍，中国嘉德隆重推出的“盛世雅集——清代宫廷紫檀家具”专场十二件拍品共斩获近九千万元，其中一张“清乾隆 紫檀束腰西番莲博古图罗汉床”更是夺得3248万元高价。无独有偶，同场的另一件“清乾隆 紫檀雕西番莲大平头案”也以3136万元位居次席，同年同季同场拍卖惊现两件数千万级拍品，对当时的整个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也是十分罕见的喜事。2009年更是让人兴奋，此年秋拍香港苏富比推出的一件“清乾隆 御制紫檀木雕八宝云蝠纹‘水波云龙’宝座”更是以8578万港元的成交价格一举打破了当时中国古典家具世界拍卖纪录。而在2010年秋拍，中国嘉德推出的“简约隽永——明式黄花梨家具精品”专场，六十件拍品更是悉数成交，在藏家的踊跃追捧中总成交额高达2.2亿元，专场中高价拍品更是目不暇接，其中王世襄先生曾著录过的“明 黄花梨四面平带翘头条桌”和“明 黄花梨高束腰马蹄足挖缺做条桌”分别以2352万元和1008万元拍出。而此两件拍品在1995年中国嘉德秋拍中，当时的成交价分别为27.5万元和18.7万元。短短的十五年时间，前者升值约85倍，后者升值约54倍，这不能不说是中国古董家具市场的经典案例。而本场的魁首“明 黄花梨簇云纹马蹄腿六柱式架子床”，以4312万元为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画上句号，也为即将爆发的内地古典家具拍卖市场埋下了伏笔。

软木当代开拓市场  精品路线首破纪录

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伊始，中国古典家具拍卖市场便从快速发展进入起伏期，这样的浮动在2011年春、秋拍中就有所呈现。此年春拍，中国嘉德不惜余力推动中国古典家具板块的发展，拍卖之前中国嘉德不仅在恭王府呈现“读往会心”——侣明室藏黄花梨家具展”，还举办“中国古典家具学术研讨会”鼎力支持国内的古典家具学术研究。其实这种推广活动对中国嘉德已不是首次，其早在三年前就推出当时国内规模最大的“盛世雅集——2008中国古典家具精品展暨国际学术研讨会”，力邀十余位海内外此方面的著名专家学者进行各自研究领域的专题报告，并首度公开各自研究所涉及的重要文献资料。在过去的两年间又分别呈现了“家青制器——田家青作品特展”和“简约隽永——明清黄花梨家具精品展”。而这次家具展呈现的比利时收藏家菲力浦·德巴盖先生的明式家具收藏，也早已在南京博物馆、巴黎吉美东方艺术博物馆、北京故宫博物院永寿宫等地展出。此次推出的“读往会心——侣明室藏明式家具”专场，七十件拍品更是全部成交，总成交额再创2.5亿元新高。其中“明末 黄花梨独板围子马蹄足罗汉床”以3220万元拔得头筹。无独有偶，北京保利同年春拍推出的“清乾隆 紫檀透雕巴洛克风格宝座”也以4025万元成交。北京匡时首推“宫廷紫檀家具专场”总成交额达5715万元，其中“清乾隆 紫檀梅花锦地纹平头案”以1667.5万元位居首位，一对御制“清乾隆 紫檀楠木仙鹤灵芝云纹炕柜”也拍得1380万的高价。而此年秋拍，中国古董家具市场开始整体降温，中国嘉德推出的“姚黄魏紫—明清古典家具”两大专场虽然总成交额高达2.3亿元，但两大专场的成交率均没有过半。2012年，中国古典家具进入调整期，西泠印社、南京正大、北京传是等各地拍卖公司竞相加大对古典家具的关注力度，相继推出相关专场。两年时间国内涉足古典家具的拍卖企业从不足百家突破到两百余家，而与之相对的是古典家具拍卖市场的混乱和精品的严重匮乏。此年春拍，中国嘉德推出“胜日芳华—明清古典家具集珍”三大专场共收获1.63亿元，但成交率回升明显，平均成交率超过九成，其中一件“明末清初黄花梨独板大翘头案”以3220万元独占鳌头。而此年秋拍，面对国内古董家具拍卖市场的激烈竞争，中国嘉德更是避其锋芒，将此板块的重点移师香港市场，在香港首拍的两大专场中推出“观华——明清古典家具及庭院陈设精品”专场，而此专场中的前三名均为明清古典家具，其中“明晚期 黄花梨独板雕灵芝纹”以1034万元夺得魁首。而在去年香港秋拍，中国嘉德更是推出“观华——明清古典家具精品”和“观华——洪氏珍藏明式家具”两大专场，总成交额超过8300万元，其中一件“清康熙 黄花梨独板架几案”更是获得2357万元的高价。而在内地拍卖市场除了明清家具展外，推出“物我同修—家青制器”专场开拓当代硬木家具市场。相对于中国嘉德在内地市场的势微，北京保利在去年春拍则大放异彩，其在古董珍玩夜场推出的“清乾隆 紫檀高浮雕九龙西番莲纹顶箱式大四件柜”以9315万元刷新中国古董家具世界纪录。其推出的“清乾隆清宫花梨木雕花鸟纹落地罩”也以3910万元成交，为宫廷落地罩类家具拍卖树立了标杆。去年秋拍，中国嘉德再次开拓当代软木市场，推出“美成在久——楠书房金丝楠木作品”，十六件拍品悉数成交共斩获2212万元，其中一件“明式 当代楠木大四件柜”以552万成交，为当代软木拍品市场立下标杆。2014年春拍即将拉开帷幕，中国嘉德已经开始了古典家具板块的宣传推广，其在今日美术馆举办的展览中

推出了数件晚明及清前期的紫檀、黄花梨家具，而在即将开始的预展中两件“晚明 黄花梨木轴门圆角柜”和“晚明 紫檀木三弯腿霸王枨带托泥圆凳”备受藏家关注。短短的数年时间，中国古典家具拍卖市场从三足鼎立到遍地开花，但强者并没有因乱象丛生而退出，他们凭借自身的实力和创新精神，不断的开拓市场和引领高价，成为中国古典家具拍卖市场当之无愧的主力军。

文化审美追根溯源  保养辨伪因时应物

在对中国古典家具拍卖的市场呈现中，我们不难发现此类市场多以花梨、紫檀为首的硬木家具，且多以明清两朝为主。虽然这对于业内人士不足为奇，但对于新入门者来说还是颇有疑问。谈及中国古典家具，唐代是从席地到垂足的过渡阶段，唐代后期随着人们起居与坐卧方式的变化，家具开始为之一变，但其用料与世界大多数国家一样均为软木。但自明代隆庆开关之后，源自东南亚的硬木便逐渐流行于国内，成了中国古代高档家具的另一大门类。从硬木的名字中不难发现，这些被“诗意化”的“冠名”根本找不到对应的树种，而这些深具文化意义的名字也绝非一般民众能想得出，这就说明了这些硬木在中国的最初使用者是上层文人。而这些硬木在中国古代富贵人士中的流行无怪乎其“重”与“纯”的特性。谈及重是相对软木而言，即指硬木入水击沉，在财富观上犹如当时的黄金与白银的差别。谈及纯是国人的价值观使然，凡事不管有没有必要都要追求纯粹，硬木也正符合了国人对“纯”的要求。具有资本主义萌芽的明代隆庆开关，使得花梨木家具先流行于文人士大夫阶层，也使得明代的硬木家具多以花梨为主，且体现了“重结构、重细节”素雅质朴的明代文人设计审美风格，而家具中的“牙子”、“榫”与“攒边”等技法，不仅加固了硬木家具的结构并告别了只依靠钉、胶固定家具的传统技法，更使得家具的纯粹性登峰造极，标志着中国家具工艺的新高度。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在当今的硬木家具拍卖市场紫檀家具的价位更是首屈一指。然而紫檀家具的名贵古已有之，从其名称我们就能略知一二。“紫”在中国历来被认为祥瑞的象征，比如常说的“紫气东来”，原指老子出关，关令尹喜见有紫气从东而来，预示着将有圣人驾临，便恭请老子写了千古名篇《道德经》。故宫原名紫禁城，就是缘于紫微星垣，由此可见紫色在中国古人观念中的地位。盛行于晚明的紫檀家具，源于文人对其沉穆雍容之美的推崇，这种美是其应力小、硬度高的物理特性使然。再加上其纤维小、料稀缺，使之很快受到了清朝皇室的喜爱，被定为御用之物，也因此形成了清代紫檀“重装饰、种效果”的雍容繁琐的清代宫廷审美风格。紫檀的御用与花梨的短缺，使得清代中晚期红木登上硬木家具舞台，相对的原料丰富和物美价廉的特征，使其刚刚登台就大行其道，以至于当今的硬木标准就以红木命名，而昔日的红木被冠以酸枝木的名下。此外，鸡翅木、乌木、铁力木等硬木制品也是随着花梨、紫檀的稀缺而被更多人熟知，但因其原料稀少，性能所限只能被少数人士所喜爱，与红木的普及性相去甚远。

谈及硬木家具的收藏，着实需要持久的毅力和因时因地的不同。多生长于热带与亚热带的硬木树种，并不习惯于温带的气候，特别是我国南方梅雨季节的潮湿与北方秋冬季过度的干燥与夏季强烈的阳光，因此收藏硬木家具首先要注重季节上的保养，防止其因阳光直射或暴晒引起的龟裂，以及过度干燥或潮湿引起的变形甚至腐烂。然后要防止因水、火、虫蛀、鼠咬等物理性的伤害，更要避免堆压重物、化学品擦拭、生拉硬拽等人为性的伤害，平日里要坚持维护打理，只有通过细心的保养，才能使得硬木家具制品更加经久耐用，更加具有欣赏价值和收藏价值。至于硬木家具的辨伪更是一门需长期深入研究的学问，首先从外观、颜色、光泽、纹理等直观表现开始，其次是依赖质感、重量、硬度等感官的判断，然后是应力、纤维等物理特性和榫卯、雕花、攒、打磨、烫蜡等技法的熟知，最后是其背后所反应的审美趣味与文化价值研究。虽然当今的造假技术比比皆是，但只要相关人士对上述的各步骤深入研究，定能从细节中辨识真伪，发现造假的痕迹。

近年来，随着明清硬木家具价格的飙升，中国古典家具市场可谓遍地开花。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即早在半个世纪前明清硬木家具的多数珍品已陈列在欧美日等国家的博物馆中，这就使得流入国内市场的精品少之又少，再加上近几年市场的迅猛发展，除了只为单纯投资的部分拍品得以快速流转外，很多藏家都不会轻易对其割舍，这就使得在国内流转的明清硬木家具精品更是凤毛麟角。百余家拍卖企业趋之若鹜的加入，更为此类市场添加了诸多悬念。但纵观这几年国内古典家具拍卖市场的数位重要企业，想必不难发现市场中的奥秘。近年来中国古典家具市场的火热，离不开这数家企业对明清家具海外回流的贡献，这些源自海外知名藏家的精品更是师出有名。但这两年几家拍卖企业面对明清硬木家具货源的极度短缺，中国嘉德率先开拓当代硬木家具与软木家具市场，北京翰海更是推出藏式家具专场，而北京保利则在文房、庭院陈设等板块涉及的硬木制件下足功夫。面对内地市场的激烈竞争，中国嘉德更是避其锋芒，将明清硬木家具推入刚开拓的香港市场。这数家拍卖企业秉承创新与精益求精的理念，共同开拓中国古典家具拍卖市场。相信中国的明清硬木家具随着精品的日益稀缺会再次出现高价迭起的局面，进一步拉升此类家具的价格空间，从而带动其它门类明清硬木制品的价格。而当代名家硬木家具与名贵软木家具精品的跟进，不仅填充了明清硬木家具稀缺所带来的市场空白，更为中国古典家具市场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我们期待在明清硬木家具海外回流的热潮中，在现当代名家软、硬家具市场的崛起中，有越来越多有能力、有远见的收藏家、企业家，加入到中国古典家具收藏投资的队伍中，留住中国古典家具的珍萃和人文精华。

（来源： 收藏投资导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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