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有一段时间,常去国家围棋队玩。那个时候,国家围棋队有少年队,女子队,还有个所谓的一队。一队里的人都是大腕,依次排,老聂,马晓,刘小光,江铸久等,各个艺业了得。不过,这班人平时差不多都在棋院,在体委办公区那里并见不着,能见到的只有罗建文、华以刚两位,还有王谊。这三个人对话有个特点,自己说话,汉语。如有外人在场,日语。我在的几次,都如此。
于围棋,我充其量是个业余爱好者,却总想找高手过招。最大的梦想是找老聂来一盘。一次,正好碰到,遂提出请求。老聂呢?看了我一眼,没言语。后来把这个想法跟罗建文说了,刚好,汪见虹来队里,罗建文就让他来。汪非常客气,先问我什么水平?我说大概业余初段吧,这话不实,有虚报产量之嫌。汪说:让九子。通常这种指导棋都是根据对手的水平而决定授几子,汪当时是职业七段。一盘棋下来,我赢了。汪不以为意,复盘时仅问我一句话,那步手筋是怎么想的?我哪里能记得住?汪则从第一手摆起,直至所问那一手棋。
那盘棋,双方落子如飞,如此的记忆力,我惊叹!更有裨益的是复盘的境界,他追求的是更高,我则在意输赢。职业和业余,分野在于此。后来碰到老聂说起这个事,老聂给我的评价:不知道天高地厚!老聂是我一直佩服的人,他的一个特点,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做人非常实在,话也直接。世界上很多人,明是不知,还要扮诸葛亮。
后来,老聂送了我一个棋墩和一副云子,专业比赛用的。这个棋墩和这副云子,一直伴我走到了现在,说起来,将近三十年了,搬了多少次家,职业换了多少次,装云子的草筐几乎都烂掉了,一直没舍得扔。前些年养病时,还常拿出来打打谱。现在几乎连碰也不碰了,棋墩成了一个摆设,那副云子,成了儿子摆兵阵的道具。尤其是儿子用那副云子摆兵阵,看了,觉得极为可惜,却没有阻止的理由。我跟他说起这个棋墩和云子的来历,他茫然。再问起谁是老聂,则不知。想想,也正常,毕竟是另一个时代的事儿。英雄,也早已经归为尘世。
一年前,一个同学来我家,看到这个棋墩,很喜欢,想要,我没给。他说这个棋墩是花梨木的,因为从木纹上看,觉得很像,分量也对。我并没在意。在我心目中,对材质的追求,往往不如对这个棋墩经历的阅读。岁月和风尘有痕,经历则是过去的时光,再也追不回来了。
偶尔,将棋墩搬出来,把卷打谱,听着清脆的落子声,觉得了无情趣。几天前,偶翻闲书,读到赵师秀的《约客》: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好一个闲敲棋子落灯花。掩卷,不禁想,我现在能约什么呢?只能是过去的经历和时光了。这不是有约不来,而是不会再来,至此,只能摇头,再加上一叹罢了!
(来源:中国红木古典家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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