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过太多地方后,发现东山的好,变的更容易辨认。到东山,是为了寻找苏作家具的根。史料里记载,东山是苏作家具的发源地之一。可600年后,现在,又能寻到什么呢?做了三十年家具的东山文德堂主人庾老先生,在回答苏作为何诞生东山时,想到的一个人叫王鏊。公元1450年,王鏊出生在苏州,16岁时考取进士,明正德年间,官位做到一品宰相,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副总理。但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生性刚正不阿的他,最终选择告老还乡。
而正是被太湖和群山环绕着的东山,像一张无形屏障,将他痛苦的心灵,挡在外面。同一时期,如王鏊一样,很多失意政客,纷纷来到东山,他们一同吟咏垂钓、归隐山水。王鏊,这个“一品宰相”,甚至让当地百姓叫成了“山中宰相”。现在的东山老人,坚持在一个历代捕鱼而生的环境里,出现了苏式家具,一定与这位外来疗伤的宰相有关。东山的好,在它的色彩,那是青上再加一点青的恬静。
瓦蓝色的天空,是少女的天真和羞涩,云朵如轻薄的纱绸,遮住她眼中涟漪。白墙、灰瓦、黑桥,在碧空与青山的怀抱中,自由的交错穿插,合奏成江南人家独有的温和情致。东山镇上,一家人与一家人之间,前、后、左、右房屋相挤碰,房檐与房檐几乎相接吻,门窗参差错落,怕鸽子也会认错家门。但当你站在雕花楼高处再看时,画面又失去密密层层、重重叠叠的丰富感,而变成众多形象,横、直、宽、窄、升、跌、进、出,创造出非静止的复杂结构。或许,600年前的王鏊,也曾独自在晨曦里、落日中、明月下,长久而专注的凝视过,东山的白墙灰瓦,在不同节令时辰中的丰富变幻,这由色彩到线条再到结构的递进转变,就是自然中的榫卯哲学与线条艺术,也成为苏作形制的母亲。
东山的好,在它的山水。山水之幽,不仅在太湖中,还在环翠的群山。月圆之夜,在启园听泉涌之响;一晨一昏,葑山禅寺木鱼齐诵。入晚,紫金庵的夜钟,隐隐卷来,抹去所有噪响,整个东山,唯剩一丝幽静。山水之幽,让江南人家的清淡变的不轻薄。他们把生活的烦恼,化在山水中。让山水,来演练和表达他们恬淡的心迹。而太湖的堤岸,让东山人对“彼岸”,有日常化的了解,并常往穿梭。近湖之处有市井、有寺庵,梵界与凡界只在咫尺之间。山水,为这种默默的转换和通达,提供了永恒而静谧的背景。东山人往太湖边一站,就融入远望的境域之中。太湖把“远”,变成日日可见的景,变成世人观看她、亲近她的一种姿态。这份“远”,在天长日久中,演化成一份心远,一种与事物之间若即若离的适度疏远,一种与这份疏远相关联的恬淡。王鏊寄情山水,只求在这“远”中超越世事。而这份“远”,让苏式摒弃了对具象的热忱,它的简练、抽象、空间与超脱,与这方水土的锻造如此情深。
东山的好,在它的味道。是一种从寻常人家门口,飘出的桂花酒香。走在陆巷古村,青石板路被时间磨得锃亮,手触摸过斑驳的明墙,是埋在历史里,猜不出的故事。颓唐沉默的明代建筑,无法诉说600年前,东山人的日子与心事。而现在的东山人,依旧过着平远的生活。“我们东山,二十年都没变过。”私家车司机语气中,透出的是一份淡淡的自足与自豪。九月里,桂花丰收,整个镇子都是甜甜的。家家庭院角落处,都放着几口酿酒的大缸。将清水高举过头顶,倒入装着江米的大缸,然后用木漂反复捶打,撇去脏污。再将江米上笼,大火蒸到八成熟,晾温后拌曲、装缸。这一系列的活儿,除了淘米外,全是男人们做,里面似乎隐约有种传统的仪式感。装酒入缸的男人,叼一口烟、品一口茶,心满意足地靠在院中躺椅上,等着三天后,全家一同品尝美酒。桂花酒,清香甘冽,老人能喝、幼童能喝、男人能喝、女人能喝。这酒里,是东山人对生活的理解、对丰收的感激、对美好的向往。而王鏊,一定是喝过这酒的,这酒的朴素,将他从悠远的精神世界外,拉回到生活的里头。这样,可能他才会用家具,这样一种世俗而现实的工具,去表达他在山水中的思悟与解脱、解脱后的喜乐和平静。让苏作家具深远的精神,抚慰生命的悲苦,又让人通过苏作家具,超越现实,激发出清澈自性。
一天的东山行,太过短暂,我们无法找到苏作起源东山的确凿信息。但家具是人创造的,而人又由环境创造。通过一种对历史、山水、生活、传统的探寻,而去接近苏作家具文脉与精神的方式,应该是有意义的。临走,舍不得这抹超然世外的苍翠,那就开始欣赏苏作家具吧。你眼可见、不可见的东山,其实,全在家具里。 (赵玉娥_文 高郡强 朱方刚_摄影)
(来源:中国红木古典家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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