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下午好,我更多的时候会说自己是Fineck的创始人,Fineck是我们自己的一个产品,是戴在脖子上的一款智能项链。我的公司名字是索瓦北京环保科技有限公司,有些朋友问我是不是收垃圾的,我说不是的,我是一个设计师,也是创始人。
我可以把设计创业的时间点拉到2003年,到现在已经有12年的时间。这12年里只有三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第一个问题是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对所有的创业者都是这样的;第二,你要怎么样做;第三,如果这个事没有做成,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设计师,我把2003年—2007年这个阶段称为天马行空的阶段。其实我得过很多奖,也当过老师,在中国美院城市学院教设计方法论。我做过各种各样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没有那么奇特,但是在12年前这些东西出来的时候还是非常震撼的。有一年我去日本参加一个眼镜设计比赛,是一个全球的比赛,4000多人参加,有24个奖,我一个人拿了7个奖回来。在最早的几年里我一直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一开始就是特别想做新鲜的东西,就有这样的基因在,我把它归为天马行空的阶段。
我在2009年的时候成立了索瓦环保科技公司。当时的社会概念里炒得最热的是环保,而现在是智能硬件,我觉得设计师有很多可用的地方。我做了一个产品的概念图,然后到丹麦的一个设计网站去参加比赛,奖金非常高,美国的媒体就把这个事报出来了。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在谷歌里面搜这个水龙头,有将近一千万的点击量,我觉得这个事挺好的。当时我已经不在美院当老师了,去另外一个公司做合伙人,之后又自己出来做。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它是一个挂档水龙头。当时大家都在讲节约、节能,应该是越便宜越好。我不,我当时就按照哈迪德的设计逻辑做了一个特别贵的东西,下面还虚拟了一个标价,大概是一万美金,带四个档位。这个事就引起了一个讨论,是关于环保和设计、价格之间的杠杆作用,有可能在更高的价格里面对社会影响力更高。比如说现在具有同样性能的两辆电动车摆在面前,一个是特斯拉,一个是比亚迪或者其他国产的品牌,价格差一半,但是哪一个更容易成为大家向往的目标呢?我觉得这是设计能够给大家创造的未来生活形态,所以我就开始做这件事。当时我就拿自己的积蓄来做,没有融资的概念。当时是2009年,现在来看是做不成的。
后来我们就陆续做了一些服务,为一个非常奇葩的公司,一个叫环保科技的公司做设计服务。因为我特别挑剔客户,所以就只有一个客户。但是这一个客户给了我足够的设计经费,让我有了第一桶金。有了钱之后我就开始做设计,丹麦的那个水壶也是我做的,在国内很畅销。我们一旦有钱了以后就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品牌,这是一个初心的问题,就开始做了U盘,因为这个成本投入非常低。
一直做到了2011年,又上了一个台阶,我们开始做电容笔。我当时有价格上的考虑,有一个长期做电容笔的品牌,叫outcome(音),它做了26年的时间,是国际上的老大。我们比它的价格高了30%,但是在国内的销量竟然比它高了30%,我觉得我们更忠于设计的考虑。
这个是我们在2012年的一张图,是当时的一个主视角,在海外的网站传播量很大。后来过了几年后发现苹果山寨我们,我说那也无所谓,因为我们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都叫迪特尔·拉姆斯,都讲设计要尽量诚实。因为我当时也抄了它一个按纽,这个按纽特别漂亮,装在笔上面一下子成了物理世界和未来世界的接口,我觉得物理世界、未来世界和设计师能做的愿景就开始达成一致了。
我们毅然决然地在2013年的时候开始了一个大设计的阶段,就是在2013年的时候开始了智能穿戴这段奇妙的旅程。这是最初的一张图,我其实也信奉设计心理学讲的三个层面,我做过很多水平层面的设计,比如我开设计公司、做设计服务,做的事其实就是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设计做好,然后提供给一个公司的老板或者负责人,通过之后下面就再开始这个过程,重复循环,越循环越赚钱,但是我觉得越来越没有意思,我想做点垂直层面的东西。垂直的东西一方面要有本能层面的设计,一方面要有行为层面的设计,另外还要有反思层面的设计。在2013年我们刚刚看到美国智能穿戴时候就特别兴奋,觉得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因为它是人、数据和未来的一种接口,一些全新的产品会从中间诞生。而这个中间又会大量释放设计的能量,因为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产品在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张图我打磨了很长时间,就因为这三张图我们公司成立了,搭了一套VIE的架构,很快就拿了创新工场李开复的投资。
这是第一代产品的样子,金属是拿纯钛做的。我们觉得它有一些感官至上的东西,但是迫于供应和人机、产品质量的问题,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形态,和原来最早的初衷其实是不太一样的。
我问自己为什么要做智能硬件,我觉得它是可以重新定义人类行为的一些东西,是重新抓取数据、捕捉数据的东西。我们可以找的是颈椎角度的变化、颈动量等一系列数值,是不同于现在计步的数据。我可以从数据中看到我自己身体的状态,比如我觉得自己站得很直了,但是我的项链给我打了85分,说明我站得还不够直。通过这种方式慢慢去调整腰椎,其实发现的是人未知的一些领域,我认为这个智能硬件可以极大化的帮助未来的医疗系统。但它并不是医疗,它是一个技术产品,它是一个电脑和计算机,它和行为层面达成了统一,是一般非常棒的可做设计的点。
另外它又是反思层面的一个极佳的设计。因为它让一个项链带了电,产生了无限的可能。我们出了一些数据来反馈一些问题,比如说上海人更勤奋还是北京人更勤奋。因为我长期在北京工作,觉得在北京加工很辛苦,我那个表上显示我的低头时间平均每天4个多小时,我们有的同事甚至达到8个小时。但是通过调查发现上海人是最辛苦的。
它又有一些往上和往下的可能,就是很难把我们这件事情定义为是医疗还是健康,为什么?就是因为有一些自然的形态会在这个中间产生。一方面我们自己的同事发现自己的低头时间长了,就开始买一些电脑支架的东西,就是往低端导流。还有一些人就开始参加体检,我们后来也和瑞慈、慈铭体检聊这个事情。现在在美国脊柱已经成为了像牙一样的高端治疗。但是在中国一个是不认,另外是怎么导流,我想我干的这个事和这个挺契合。就是说往上和往下都有无限可能。
另外一点是我最看重的一点,就是它总会有一个物理的外观。我们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研究,现在有人唱好智能硬件,有人唱衰智能硬件,但是我认为不一定非要叫智能,我的本体操作还是回到90%的硬件,我们后面的维度还是要回到设计,为了这件事我们做了大概两年的时间。但还是有1000个小时,也就是在今年我觉得设计应该是往更垂直的方式去做思考。做设计其实天然对VC来讲是有好处的,但有好多人说我们就是忽悠人,只是卖相比较好。我原来也做过陶瓷,给马桶上绣花确实会好卖很多。其实倒过来讲,在中国的经济繁荣的时间里,卖得最好的是什么?既不是痛点,也不是钢需,而是茶叶、丝绸、瓷器。我觉得在现代社会里怎么样让人过得更好,怎么样有更好的愿景、念想,这个是设计师能做到的事,所以我觉得将来我们公司还是一个以设计做思考标准和衡量维度的公司。
经常有人问我们这样的问题,说你怎么样战胜一百倍体量的对手?比如小米做这个事你要怎么办?我们今年主要考虑的事就是你怎么办。另外,原来可能是设计师的小的初心,我做个U盘、做个杯子,能赚到一点钱,自己的生活过得不错就可以了。但是未来我们怎么样把这个能量释放出来?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和手段?是行业化的方式?平台化的方式?还是怎么样?这是在思考的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小米的方式是一种方式,就是用成本化和规模化的方式,所以我需要做一款单品爆款。但是我考虑的是怎么样用一个比较小的公司实现百万级用户的差异化需求。因为我做智能穿戴做了两年的时间,我觉得最大的问题不是智能手环有没有用,而是大家总在撞衫,这个其实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包括智能项链,这个撞衫的话大家会更不买账。总体来讲,过去做设计的时候还是那样的,还很苗条,卖相更好一点,现在就越来越肥,越来越步入中年了。
分享给大家最后一段话,就是如果这个事败了怎么办?有的时候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初心。我们经常在犹豫,有些时候有人给我们钱,就问我们说你们是做智能的?还是设计的?还是做医疗的?我说我们是做设计的,他说这个钱不能给。我说是做医疗的,这个钱就可以给。我说我不是做医疗的,你不要把我当做一个医生。所以我觉得初心还是很关键的一个事。
分享原研哉的一段话:我是设计师,可是设计师不代表是一个很会设计的人,而是一个抱持设计概念来过生活的人、活下去的人。我就像一个在园子里收拾整理的园丁一样,我每天都在设计的园子里做果实,所以不论是整理设计的概念,思考设计的本质,抑或以写作去传播设计理论,都是一个设计师必须做好的工作。谢谢大家。
本文为沈迪在25日的πshow产品展上的演讲实录,由设计癖编辑后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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