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不会在空中把飞机引擎关掉。
房地产市场急跌、硬着陆和崩溃的观点近来很受追捧,境外媒体和国际投行鼓吹尤甚。楼市预期掉头向下,二三四线城市不等“下诏”已经开始自行救市,人们还在观望,只是为确定“北上广深”是否还在避风港里。如果亦不能免俗,那么房地产所谓的十年牛市恐怕真有点风雨飘摇的意味了。
国际投行了解市场,但是未必了解中国。政府有意愿也有能力救市,这是必须要面对的中国经济现实。本轮房地产市场掉头,是自去年以来的信贷“保持定力”的结果。面对银行的惜贷,开发商越来越转向成本更高的融资平台,比如信托等影子银行。时间一长,资金链断掉风险很高,这已为近一段时间的事实证明。
系铃人在,所以解铃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地方救市效果不会太好,信贷是关键。而信贷闸门的收放,系之于中央。在对冲危机这一点上,中国政府有着强大的资源要素调动能力,所谓集中力量办大事,也是我们体制的优势所在。信贷方面的存款准备金率、存贷比和贷款指标,都影响着商业银行的贷款意向。因此,只要在这三者上予以不断调整,视情况发展而决定加码与否,都可能在救市上起到明显作用。因此,中国房地产的救市问题,不在于政府有没有能力救市,而在于打算什么时候救市。
因此,房地产对于当前中国经济如此重要,救市在它该出手的时候一定会出手。房价会降,但不可能降到崩盘,正如房价涨的时候,政府也不可能让其涨到天上去。房地产就像是个老战士。老战士永不死,它只是会慢慢老去。房地产的支柱地位和“池子”地位,要逐渐让其他产业分享,甚至逐渐接手。这也是中国经济所希望看到的。房地产如果猝死,对于中国经济而言,就是个事故了。到时候,对于很多个人而言,就不是买不买得起房的问题了,而是有没有薪水的问题了。
宏观经济环境不同,改革的效果自然也不同。宽松环境里的价格改革,价格平缓甚至下降,紧缩环境里的价格改革,价格反而失控冲高。在趋紧的环境里,以及预期的自我实现功能,房价会一跌再跌最后变成滚雪球,此时救市就是第一位的。在此前的宽松环境里,我们错失了矫正房价的最好时机,现在强行矫正和坐视市场“休克式”出清,效果已是南辕北辙。
关键的问题在于政府干预,无论干预的力度有多强,手段有多充足,只能是拉长经济周期,而不能消灭经济周期。也就是说,危机可以被延迟、推后,但是危机本身不会消失。在被推迟和延后的这个“抢”来的时间里,如果我们能够做对一些事情,加快其他方面的改革,我们就能实现软着陆,尽管会有颠簸。如果没有,泡沫是真实的,硬着陆的阴影就也是始终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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